2005/12/14

就124回路人甲

路人甲 提到……

我是124同路的某人。本來素不相識,只宜作路人旁觀,但又禁不住搭訕想問一句:為甚麼要為陳方安生上街而興奮?你說她的出現「為這次街頭政治,又或後續的發展增添了一定的分量和變數」。果真如是,愚見認為那不一定是好事。畢竟追求民主的目標,正是要將「人」的因素盡量減少罷。何況,她的動機和想法,至今仍然是「有待觀察」的。


小鳴回路人甲:

謝謝留言!本blog是歡迎搭訕的。你的留言,正好讓我有機會進一步解說我124晚上草草寫下的內容。

我因陳方安生而起的情緒反應,是有其背景的。早在124前的一段日子,已覺香港的政治進入了悶局。面對仰中央鼻息的特區政府,和沒有政見和道德勇氣的民主派所形成的一池死水,我只覺懨悶和沒有選擇。也許,45條關注組可攪動一池死水。別無選擇之下,我惟有與其他港人在124站出來。我希望這會對現有局面帶來一點衝擊。不過,我知道這只是一時之策。香港人,包括我在內,沒可能如此天天上街。

在這悶局中,赫然發現陳方安生這個帶來巨大震撼力的變數,怎不令人精神為之一振呢。在當晚及接著的傳媒報導中,全城都可見證她的震撼力量。她的力量太強大了,以致有人已藉著傳媒強力抹黑她。當然,我這樣說,不代表我如湯家驊般幼稚天真,又或低B,拿她比作我心目中的真正人民「英雌」昂山素姬,也不代表我認為她沒問題,可帶領香港的民主發展。我如此說,無意把「個人」的因素放大。在我而言,民主運動的成功與否,完全取決於所有人民。不過,在集體爭取的過程中,一些代表人物是不可或缺的,正如昂山素姬之於緬甸。當然,我仍無意拿昂山素姬與陳方安生比。不過,群眾運動少不了精神領袖,又或重心人物。我的想法是,一個公義和民主制度完善的社會是不需要這些人物的。可是,香港與我心目中公義和民主制度完善的社會,仍有非常遙遠的距離。

我的「為這次街頭政治,又或後續的發展增添了一定的分量和變數」一番話,是在如此的心情和背景之中說的。陳方安生這個變數,正好向曾特首施壓,叫他仰中央鼻息之餘,不可過分背棄港人,因為他的對手不是積弱的民主派,而是道行比他高的前高官,這個前高官正好「食住」他現在想施行的政務官管治策略。另一方面,她也可叫常常「騎劫」港人的民主派清醒一點,原來還有人玩「騎劫」,且比他們高明,我希望這可促使他們務實地爭取民主,不再玩弄以往別無選擇的選民。簡言之,我們可借陳方安生之勢,而她當然會借我們的勢。我的看法是,因勢利導,進而推動民主發展。這是我對當下政治形勢的了解及判斷。

2005/12/05

124


「你也上街,今次12月4日的遊行人數應該有5萬左右。」與朋友J在剛過去的星期一午飯時,他幽我一默之餘,同時預測了人數。沒想到我竟成了遊行人數的寒暑表。

在今天上街之前,根據傳媒和身邊友人所造的勢,我一直認為人數是5萬左右。下午兩時半左右,與妻子和兩個
孩子從銅鑼灣地鐵站上路面前,已覺人流較往常的多了很多。一出路面,除了看到站得高高的長毛外,只見到處人頭湧湧。我曾參加過數次創造遊行人數歷史的遊行,這次我的直覺告訴我,遊行人數會超過5萬。我一直憂慮香港人只關心民生,不大理會民主。香港人竟不是我想像中那麼的政治冷感;有那麼多人犧牲假期又或family day,以上街的方式關心政治,心情怎不雀躍。

風和日麗的一個下午,一家大小與數萬人困在維園足球場差不多兩個多小時。身邊的人都非常忍耐,沒有人埋怨或不滿,與平常在其他排長龍場合所見的情況極有分別。不斷埋怨的,只有我的兩個孩子。他們乾站著,沒什麼好做,不斷喊悶。現場所見,不少父母都帶同了幼兒參加遊行,這叫我想起了《蘋果日報》的標題:「為了下一代的明天,今天上街」。我想,一個會為著下一代的政治環境著想的社會,總是會有明天的。



正在發悶的當兒,民主黨的馬丁路過,不斷慰問「滯留」的準備遊行人士。想不到他真的深受女士歡迎,他有很多女「粉絲」,當中也有不少女士拉著他合照。妻子不甘後人,拍照之餘,還向他索取了簽名。

我們終於在五時多起步離開維園。一踏足高士威道,便發現異常景象,一群人似乎包圍著一個人,一起緩慢前行,且不時響起歡呼聲。當時心想,到底那是什麼猛人呢?基於好奇心,走近人堆,漸漸聽到周圍的人在說:「陳太」、「Anson」、「四萬」。陳方安生?陳方安生!不知怎地,內心竟湧出一陣興奮的感覺。她的出現,對我而言,有著強烈的象徵意義,也許為這次街頭政治,又或後續的發展增添了一定的分量和變數。



為了一瞻她的風采,我也緊貼著那群人向前走了好一段。陳太的吸引力確實強大。坐在電車上的乘客,站在中央圖書館梯級觀看遊行的路人,紛紛為她鼓掌。當中不乏上了年紀的阿叔阿伯。看來,她大可在政治上扮演「阿伯殺手」的角色。若她肯為泛民主派站台,肯定可以「撈到」不少游離的阿伯票。

別了陳太,在路上遇上手執大聲公的吳靄儀。在我心目中,她素來是個學養豐富、文質彬彬的大狀。今天,她身穿黑色輕便衣服,率領遊行人士喊口號,竟也入型入格,喊口號的節奏和氣氛掌握也有一定水平。看來,「大狀黨」已準備好走上街頭之路。

六時許,我們別了朋友J和她的女兒,一家懷著興奮的心情回家。我和妻子快樂,因為參與了如此有意義的政治活動。我的兩個孩子興奮,因為他們有麥當勞作晚餐。



(小鳴按:謝謝朋友J提供部分照片!)

2005/11/24

Yancey的"Exploring a Parallel Universe"原文中譯


小鳴按:自Exploring a Parallel Universe 一文「出街」後,收到的回應電郵也不少,可見有不少弟兄姊妹都有同感,其中一封電郵還附上了Philip Yancey文章的中譯版本。送出該封電郵的是錦輝。

為了體恤弟兄姊妹的需要,他迅即送上他的譯文。看過後,非常欣賞。為了讓不習慣閱讀英語的弟兄姊妹看Philip Yancey的原文,現把錦輝的譯文放在這裡,譯文後還附有他的反省。在此謝謝他的參與和慷慨貢獻。他讓我知道,我的書寫不是白費工夫的。


*****

探索一個平行的世界:
在我們的文化裡,為何「福音派」這個詞對這麼多人構成威脅?


楊腓力(Philip Yancey)著
陳錦輝譯

差不多有十年了,我一直參加一個讀書小組,這個讀書組裡都是芝加哥大學的人。大部份時間,我們都在讀當代小說,當中我們比較喜好那些跟芝大有聯繫的作家(如羅斯、貝婁、柯慈
[1]等)。這小組有一位馬克斯主義傾向的哲學教授、一位兒童發展專家、一位配藥學研究員、一位神經學家及一位律師。

我在這些聚會中感到驚奇,同一本書竟能激發眾多差天共地的感想回應。然而,談過不同想法後,客廳的對話幾乎總是回到政治議題上。雖然我住在一個支持共和黨的州裡,但幾乎所有我的書友都是自由民主派的,除了一位朋友——這唯一例外的人兄是位自由解放主義者(libertarian),他反對幾乎所有政府。

這個讀書組將我視為通向另一個平行世界(parallel universe)的窗子,他們問:「你認識福音派的人,對嗎?」我點頭說是。「那你可否解釋給我們聽,為何他們如此反對同性戀者結婚?」我盡力解釋,但我所引用來自福音派領袖的論點,對這些書友並沒有多大說服力。

2004大選後,那位馬克斯主義教授開始對「右翼福音派」作出猛烈抨擊,他說:「他們都是受到憎恨驅使的——一種純粹的憎恨!」我提出,另一個可能性或者是恐懼,他們恐懼社會轉變,怕社會向著一個令人憂慮的方向移動。「不!那是憎恨!」他堅持,不尋常地提高了他的聲線,臉脹得紅紅的。

「你自己是否認識任何『右翼福音派』的人?」我問。「不太認識,」他有點尷尬地承認,雖然他說年青時的他,曾經認識不少。

我從這個讀書組知道,宗教看起來可以有多具威脅,尤其對那些將自己看成是這片信仰之地上的少數不可知論者(agnostics)
[2]。他們傾向將福音派看為道德警察,企圖向那些不接受他們信仰的人,硬套上正當行為的規範。

幾個月前,我走訪了另一個城市,認識了三個男同性戀者,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基督徒,他們定時上教會,而且認真對待自己的信仰。他們跟我的讀書組朋友一樣,以同樣的眼光看現時的政治光景,只是他們的警覺性更為尖銳。「我覺得我們的處境,跟早期希特勒政權下的猶太人一樣,」其中一個說,「我們嘗試分辨現在究竟是1933年,還是1939年。現在我們應否通通逃往加拿大?這國家明顯不想要我們,而我相信大部份福音派都想看到我們給處決掉。」

我完全難以置信,回應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在這國家裡,同性戀者比以前任何時間都享有更多權利,而我甚至連一個想處決你們的基督徒都不認識。」那三位朋友向我列舉一些例子:幾個州政府運用立法手段將原本賦予同性戀者的權利收回;他們又給我看了數頁針對同性戀者的挑撥言論,這些言論都是出自著名福音派政治活躍份子的。

我離開那場討論時,腦袋轉個不停,就像有時在大學讀書組的情況。為甚麼在同一個社會生活的人,對事情的感觀會如此不同?更令人不安的是,我們這些福音派信徒究竟做過些甚麼,竟然將「好消息」——福音真正的意義——搞得聽起來如此威逼嚇人?

在讀書組裡,只有一位朋友表示對信仰的事情有興趣。一個傍晚,約西跟我們談到他的姊姊,她是一個保守派的福音派信徒。她曾經是個濫藥成癮的人,保不住自己的工作和婚姻。「然後有一天,她找到耶穌,」約西說,「沒有其他解釋。一晚之間,她改變了。」

約西請我介紹一些魯益師、或其他能向他解明信仰的作者的著作。「我姊姊給我看過一些基督教書籍,但它們完全沒有說服力,」他說,「那些書就像為那些經已相信它們的人而寫似的。」我愉快地答應他的要求。

反思我們的對話,我回想起魯益師曾經作出一個區分:跟一個首次聽福音的社群溝通,與跟一個曾經擁抱福音、然後再大力拒絕它的社群溝通,是迥然不同的。魯益師說,討好一位少女,必然不同於討好一位已離婚的女士。前者喜歡聽吸引人的說話;後者則需要對方展示愛,以跨過那內心築起的疑慮。

同樣,我想,付出巨大努力去讓整個社會回復正常健康,可以是如此誘人的事——亦如此偏離我們首要的使命——尤其當這些行動把對方妖魔化(demonize)的時候。(畢竟,耶穌和保羅都沒怎麼表達過,要潔淨那墮落的羅馬帝國。)如歷史所證,尤其當教會和國家緊密聯合時,教會或許可賺得一個國家民族(nation),而在過程中輸掉那國度(kingdom)。

注:

[1] Philip Roth、Saul Bellow、J. M. Coetzee:一句講哂,大作家,普立茲奬或諾貝爾奬得主。

[2] 「不可知論者」:認為人不可能知道神是否存在(或不知道神是否存在)的人。

原刊於《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11月3日。參考:
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ct/2005/011/19.128.html

*****


陳錦輝按:

當一個應以福音為使命的基督徒,其中一樣最困擾我的問題就是Philip Yancey所問的:為何福音看起來如此逼迫嚇人?這跟我所認識、那柔和謙卑的耶穌的道,確是截然不同。

近十年來,同性戀的議題更激化了這種討論。我身邊的基督徒朋友,不少都一樣激動,要不就很有使命地宣告
對方陣營的罪,要不就很有使命地站在對方身邊,視對方為弱勢群體、「最小的弟兄」。我們都太自覺自己是聖潔國度、君尊祭司,只是自以為積極介入社會時,卻似乎失了方寸。我有這些感想,不因為我是完全冷靜、把事情看通通透透的旁觀者,而是我同樣跟不少人一樣,在這兩極中徘徊,有點神經分裂似的。

福音派這個詞原本頗有歷史淵源,也有多種指謂,可惜現在都似乎都跟美式保守福音派(Yancey口中的右翼福
音派,或不少評論家口中的基督教原教主義者)劃上等號。香港教會近年是否有點「美國化」了?其實我也希望見到,有基督徒學者走出來,不偏不倚地做一個有關美國保守福音派與香港福音派關係的社會學/神學研究。

小鳴兄電郵了一篇Philip Yancey的文章。Philip Yancey既是美國福音派信徒,也是說話有條有理的作者,在書樓可以見到很多他的著作,也看到兩三本中譯本,有興趣的朋友不妨一看。有點不情願,但昨夜還是一邊釣魚,一邊譯了這篇文草。這篇文章所論及的,跟香港的處境雖然不一樣,但應有可借鑒的地方。我不懂翻譯,所以譯得不好,只為有需要的朋友行個方便,有興趣的朋友盡可讀回英文版本。

看完Yancey的分享後,尤其結尾那幾段,想到作為信徒,介入社會政治時,最重要的還是忠於上帝福音那捨己的心。然而這個福音應是個怎樣的福音,會是我們一生反覆思索的問題。

2005/11/20

Exploring a Parallel Universe

昨天,讀了Philip Yancey的一篇文章「Exploring a Parallel Universe:Why does the word evangelical threaten so many people in our culture?」,讓我想起近年明光社及性文化學會的社會行動,以及福音派教會在香港面對的窘境。看看Philip Yancey的文章,再檢視香港的主流教會文化,總覺香港與美國的主流教會何其相似。兩地的基要主義味道越來越近似。我甚至懷疑,美國的教會文化甚至形塑了當下的香港教會文化。

坦白說,作為一個福音派信徒,我越來越感到痛苦和尷尬。身為教會的一分子,且在信仰群體成長,我自自然然便愛上教會,所以教會當下面對的窘境,以及個人身處的狹縫,在在讓我痛苦。我不是否定他們對某些課題的立場,只是我接受不了他們在公共空間的運動進路和手法。他們一直有妖魔化「對立」陣營之嫌,因此,他們也承受了被社會人士妖魔化的惡果。我看不到「妖魔化」的對立在一個多元及民主社會有什麼出路,「妖魔化」的對立只有在極權社會成王敗寇的粗暴政治環境中才有成功的機會,如中古世紀的異端裁判所、上一世紀中國的文化大革命,然成功過後,代價絕對是沉重的。況且,對我而言,「妖魔化」絕對不應是基督徒的手段,因那是不道德的。我認為,除上帝外,人世間根本沒有人有資格指證他人為「妖魔」。不過,人類總抵受不了扮演上帝的誘惑。我的看法是,我們,作為基督徒,只能帶著憐恤的心,指出他人犯了什麼罪而已。

Philip Yancey在文章中有一段話,值得近年熱心道德議題的明光社及性文化學會思考:


I thought, too, how tempting it can be—and how distracting from our primary mission—to devote so many efforts to rehabilitating society at large, especially when these efforts demonize the opposition. (After all, neither Jesus nor Paul showed much concern about cleaning up the degenerate Roman Empire.) As history has proven, especially in times when church and state closely mingle, it is possible for the church to gain a nation and in the process lose the kingdom.


作為基督徒,在香港當下處境,我們還有什麼選擇呢?Philip Yancey在文章中的自身經驗提供了一個極具參考價值的進路,就是跟所謂的「罪人」及非信徒相交和做朋友。Yancey參加了一個由不同背景組成的、甚至是非信徒為主的讀書會,他也認識一些同性戀朋友。對我而言,他個人的進路,正是一個基督徒既自然而正常的生活形態。也許這進路不會帶來立竿見影的功效,其實要「立竿見影」的心態和想法十分功利,完全違背信仰。若如Yancey那般自然、不帶機心活於人群中,在適當的時候為身旁的人澄清福音信仰和解惑,在有需要的時刻為受傷害的人帶來上主的安慰,我們便可建立一個「a Parallel Universe」(Philip Yancey語),讓世人有機會看到生活的另一個可能性,從而觀照和反省他們的人生。

後記:曾掙扎過好不好發表這篇思考不周全的文章,以免冒犯某些弟兄姊妹。不過,眼見身邊有不少弟兄姊妹或多或少身處同樣的掙扎中,他們思考出路之餘都覺孤單。擲出這篇文章,我的期望是讓他們知道他們不孤單,且可在未來的日子裡一同思考和探索,集思廣益,同為信仰群體做點什麼。

如欲看Philip Yancey全文,可登入以下網址:
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ct/2005/011/19.128.html





2005/11/13

加拿大之旅5:Granville Island(上)


加拿大的尚未寫完,已去了法蘭克福和布拉格。很想寫下歐遊的新鮮靈感,卻又捨不得放棄幾近塵封的加國記憶。內心新舊拉鋸,下筆的動力也幾乎因內耗消失殆盡,結果蹉跎了好幾天。

說到底,我畢竟珍惜回憶,還是趁影象和意念尚未不知所終前,趕快寫下加國所引發的思考。

******************************************



每次到訪溫哥華,漫遊Granville Island是必不可少的節目。Granville Island,是我在溫哥華的心頭愛。光是看看工藝品,看藝術工作者創作,又或與他們聊天,聽街頭音樂人演奏,或慢慢呷杯咖啡,便可以消磨一整天,又或一兩天。




這趟是我第三次遊覽Granville Island。這次的印象與感覺,與五年前的那一次非常不同,因我刻意帶著西九的關注與思考去看Granville Island。文化人劉細良曾在《文化起義》中一篇「小的啟示」中大篇幅介紹Granville Island。他也在《明報》的「生活消閒」中一篇名為「西九趕文化旅遊規劃熱潮」(2004年11月27日)的文章中如此介紹Granville Island:

「加拿大溫哥華的Granville Island文化創意娛樂區,成為北美城市地區最成功的文化旅遊娛樂綜合發展計劃之一。

Granville Island由一班受60年代反叛文化影響的建築師策劃,堅持社區「有機成長」,以緩慢速度逐步發展,他們反對大商場設計,改以街道式分散發展,經十多年才有今日規模。正如近年風行全球的創意文化導師Richard Florida認為,吸引創意階層的,是社區及街道式的氛圍,如個性書店、咖啡店、畫廊、唱片店等,並不是大博物館及商場。假如文化娛樂藝術區的規劃,是希望吸引全球創意文化社群來消費,西九龍的總體設計完全不是他們那杯茶。

Granville Island的管理公司是規定不准大型連鎖店入場,而Emily Carr藝術學校設在Granville Island,也大大提升了社區的文化藝術氣息,這些經精細設計的街道式個性商店氛圍,才是文娛區的殺手。歐洲城市之所以引人入勝,也是因為在大街小巷中充滿了生氣的文化氣息。」

走在Granville Island縱橫交錯的街道中,迎入眼廉的都是小型建築群。遊人可隨已意在其間漫遊和瀏覽。對我而言,大街小巷的變化,人群的不規則流動,正是其精彩所在。



Granville Island沒有巨型地標式建築物,有的只是混雜的空間,而工場和藝術學校則散落其中。舊廠房和舊建築物掃上的漆,不外是深赤、灰黑、深綠、灰藍等低調顏色。它們樸實的外表,處處予人一種平民化的親切感。那裡充滿著平易近人的氣氛,是一種大眾可即可近的文化與藝術活動區域,任何人皆可找到切入點。 文化與藝術貼近大眾的生活。

那兒的建築物和街道星羅棋布,亂中有序。海鷗和白鴿不時在其中飛翔或鳴叫。
那種低調得來卻又有吸引力的文化魅力讓我著迷。

2005/10/11

加拿大之旅4:身體自主

沒想到一擱筆,竟已有一個多月沒寫「加拿大之旅」,還是趁記憶消逝前再寫點什麼吧。

在香港這商業化到「無倫」的城市生活,其中一樣最痛苦的事,便是飽受廣告的折磨。走在路上,坐在巴士上,擠在地鐵車廂中,視覺的、聽覺的滋擾,令人不勝其煩,身心受虐。最恐怖的是,久而久之,那些滋擾/污染竟能左右著我怎樣看自己、他人,又或身邊的事物。

尚記得在Twins初出道時,在巴士的roadshow半被逼地看她們的MV。那時,看著兩個樣貌普通、歌唱得麻麻的女子載歌載舞,內心滿不是味道,也感困惑。不過,當時我已宿命地預測,我當時的感覺和印象有一天會消散,日後且會有不同的感覺和印象。今天,我竟覺得阿嬌頗漂亮,阿Sa也滿有吸引力。

廣告,就是有著如此強大的影響力/魔力,即使受眾知道又如何,在密集式轟炸下,還不是讓它手到拿來,成為俘虜,任其搓圓按扁,不單個人品味,甚至連想法也無法捍衛。 我不討厭廣告,我只憎惡廣告「趕盡殺絕」式的洗腦姿態。

是次溫哥華及多倫多之旅,最難得的是讓我暫時逃離鋪天蓋地的廣告空間。最高興的是,我可暫時遠離令男性既愛又恨的美白、瘦身、纖體和豐胸的廣告。在加國,我有幸遇不上這些廣告,暫時逃脫此地商業文化對待身體(暫時仍以女性身體為主)的暴政。過去幾年,作為男性,我不斷飽受這些廣告折磨。我開始發現,一些我過去看得頗順眼的女性朋友和女子,已越來越不順眼。她們應瘦的部位不瘦,應突出的部位不突出;她們臉上雀斑太多;她們的膚色不夠白。記憶中,年少時,我喜歡過胖胖的女孩子,也暗戀過膚色健康(即像巧克力般深褐色)的少女;看到臉上滿是雀斑的外國女孩,還覺得她們可愛呢。

在溫哥華的一個food court遇上一個非常肥胖的女士,她約有兩百多磅。我的即時反應是她有問題,非常不順眼。接著,看著她,再看四周的人,她和他們沒有不自在的感受,她身邊的人像是視若無睹似的。那一刻,我內心浮現一種奇異的愉悅。那兒的人不用因肥胖而飽受歧視眼光,他們的身體較香港人的自由。我為著那份自由的氣息而愉悅。當然,與此同時,我倒非常關心那位女士的健康。

2005/09/05

加拿大之旅3:解讀多元種族的迷思


表象說明不了什麼。

一位曾在加拿大留學的同工與我一起吃午飯時,因著我在「文化沙拉」寫加拿大的多元種族現象,與我進一步交流看法。是次聊天有助我穿越加拿大多元種族的表象,從而更深入思考背後的原因。

美國與加拿大同樣是由移民組成的國家,但加拿大與美國的政策絕然不同。美國一直極之刻意建構一套大一統的美國文化。來自不同國家不同種族的移民都得融入那套主流文化中,難怪美國有民族大熔爐之稱。所謂民族大熔爐,其實很大程度上是要不同文化「合模」到某個主流文化去,且以一套主流文化為依歸。反觀加拿大同是移民國家,她卻沒有任何意圖建立一套大一統的文化。她反而容讓來自各地不同族矞的國民保留自己的文化和生活形態。


兩個相鄰的國家,同樣是移民社會,採取的政策竟有如此差別。孰優孰劣,實難妄下判斷。表面上,我們也許看不出兩種政策所帶來的差別。實際上,依我粗疏的分析,政策的不同取向,確實導致兩國人民對別異事物的有不同的態度。那同工指出,正因為加拿大政府鼓勵移民保留自己的文化和生活形態,加拿大國民接觸有異於自己的文化的機會更大。他們會尊重及包容與自己不同的文化及生活取向。他進而解釋,這也說明了同性婚姻何以在加拿大較易通過。較為熟悉美國國情的人,不難發現的是,美國反而較加拿大保守。美國這種保守性不但在一些國內社會道德的議題上呈現出來,還充分呈現於她怎樣理解和想像世界上其他與她有異的民族和國家。美國近年一連串的恐怖的外交政策,委實與她對異己的包容性有著莫大關係。

香港是一個國際城市,有不少國籍和種族的人在其中生活。可是,我們鮮有就我們與移民的關係作更深入的思考。因著缺少了思考,香港人,不論在上的,或是草根的,便借用殖民地統治者留下來的腦袋來思考。簡而言之,膚色是其中一個關鍵,此外便是「產地來源」。因此,膚色較深又或黑黝黝的,來自第三世界的,如印度、巴基斯坦、非洲國家,又或祖國,皆成為不甚受歡迎的二等公民。可怖的是,以這種白人中心思考的,正是不折不扣的黃種人。黃皮膚,白人腦袋,我們從未走出殖民者為我們設下的牢籠。


************************************************

PS:近日,在網路上無目的地漫遊,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非常出色的網站,名為The Journal of Religion and Popular Culture,主要內容有基督教與流行文化的文章和書評,相當「到地」,且較華人教會這方面的發展超前了很多。誠意推薦。


精選推介:
FES Press 九月的「文化沙龍」題目為「比較不同的城市──從別城出發回看香港」,詳情如下:

*2005/9/30

處身一個城市越久,免不了陷於一種失神的狀態,對城市的面相總感到有點模糊不清。不要驚訝,從別城回看香港,你會發現香港原來很不一樣。讓我們一起從他城的鏡子,尋找平日不以為意的香港面貌。

講員:

潘國靈  文學作家、文化評論人
林卓倫  香港大學建築系碩士
陳錦輝  自由撰稿人

地點:新書館──灣仔軒尼斯道303號華創大廈 3樓(灣仔地鐵站A2出口)
電話:2881 - 7338
時間:星期五晚上7:30-9:30
對象:大專生及有興趣人士
電話查詢及留座:2314 - 0628 (林小姐)
名額有限 欲報從速
費用全免

欲了解「文化沙龍」日後活動詳情,請瀏覽以下網址:
http://www.fes.org.hk/notice/fespressact01.html

2005/08/22

加拿大之旅2:多元種族的迷思




身處一個如此多元種族混雜的城市,腦海不自覺地開始思考(極大可能是想像,又或過度想像),不同文化的互動,整合,融合,又或碰撞,多多少少會賦予加拿大文化生機。可是,眼前景象卻不是那回事。我曾在溫哥華和多倫多瀏覽,也曾與當地的朋友聊及我的假設和觀察。我一位在多倫多求學的好友慨嘆,當地的文化生活遠遠不及香港的活躍和多姿多采。他非常懷念昔日在港的多姿多采文化生活。他指出,當地的多元種族只是表象,大多數種族都很內聚,種族與種族之間的互動不多。

這讓我回想起頭一天在溫哥華大型商場所見的震撼現象。沒錯,我的確看到了很多種族的人在流動。然而,若細心觀察,白人大多跟白人走在一起,黑人也如是,亞洲人更不在話下。成年人如是,青少年也如是。種族與種族之間只有商業交易和服務的接觸,沒有生活和文化的互動。

與一位住在多倫多、服事學生的機構同工聊及我的看法時,他一語道破了箇中關鍵。他說,加拿大是個移民國家,不同種族的互動會可能招來不穩定,因此,為求穩定,有利發展,國家在這方面的政策是保守的。一個政策保守的社會,即使人種多元,也無法開創出一個生機盎然的文化局面。


好介紹:
誠心推薦FES《C-I》電子報及活動「文化沙龍」

2005/08/21

加拿大之旅1:多元種族的震撼



從加拿大回來了差不多十天,時差的影響早已消失,生活與工作的節奏已「返嚟」。是時候整理在他方所觀察到的文化,以及在他方所反省的此地文化了。

頭一天到達溫哥華,要與妻子的家人到一個大型商場購物。剛下機數小時,因著時差影響,疲倦得很。不過,甫從停車場走進商場,精神卻因著眼前所見的震撼景象為之一振。在那個商場內,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流動的遊人。不同種族的白人、黑人和亞洲人,甚至印地安人,種族包羅萬有。我相信,當時五分鐘內所見的人種,已遠超我在香港一年內所見的總和。好一個全由移民組成的城市。

2005/07/23

城邦果然有變

詹宏志離去,城邦果然有變。

昨天有機會逛香港書展,其中一個心目中掃貨的攤檔是城邦。去年書展,我在城邦以低廉價錢撿了不少好書,
買滿10本有65折。可是,今年到城邦一看,大失所望,還以為去了博益之類檔口。轉了一圈,只發覺九成以上是大眾化書籍,社科、人文、文學等書少之又少,連陪襯的角色也沒分兒。面對那種情況,惟有失望離去。

我一向相信出版與搞手有著不可或缺的關係。城邦因著詹宏志的離場,香港財務派的上場,便淪落如此。我唯一憂慮的是,城邦書店接著會淪落。

搞出版是要賺錢的,不過,我仍堅持賺得來要有格。

「講開又講」,順便賣個廣告,FES Press在是次書展出了7本新書,我個人心水推介是《浪遊黑羊事件簿》、《遊戲無限──60個互動互樂遊戲》及《好萊塢世界觀》,有機會的話,不妨到書展或書店拿來看看。

PS:我會在7月26日赴加探外母和度假,8月10日才返港。身在異地,也許會對香港文化有另一番思考。

2005/06/20

詹宏志被攆出局

小鳴按:讀本文前,可讀文末轉貼自《成報》馬家輝所寫的副刊文章。

詹宏志終於不敵城邦香港管理層。


我倒要問,香港人真的勝了一仗麼?外地的文化圈又會怎樣看這次港人「勝利」的事件呢?

一直以來,有不少人都愛拿香港和台灣作比較,尤其是兩地在華人世界文化方面的貢獻。在中國抬頭以前,我一直都認為台灣在華文書籍和雜誌出版方面貢獻良多。有好長的一段日子,我主要是喝台灣書籍奶水大的。在我心目中,詹宏志是台灣甚至華文世界的出版精英,另一位則為郝明義。雖然有友人跟我說,詹宏志不是省油的燈,即他也是個不簡單的人,但這絕不影響我對他的評價。過去十多二十年,他的確開創了華文出版業的局面,讓台灣穩執了華文出版的牛耳好一段年日。

今天,可悲的是,如馬家輝所言,他這個台灣「內容派」終敗在香港的「財務派」手下。身為香港人,我不單感到無奈,也哀傷。這消息確實打擊了我,因我一度還以為香港可養得起出色的文化人。香港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連像詹宏志這樣出色的出版人才也給財大氣粗的商人轟出局。香港的商人根本就欠缺文化素養。當初tom.com注資城邦時,我的直覺已告訴我事情不妙。不過,我倒不希望我的預感成真。可是,不知好嬲定好笑,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

龍應台走了,詹宏志被攆出局。一個地方,有素質的文化人無法立足,那地方的文化只會落得一池死水的地步。

為了洩憤,我心裡惟有咒罵那些發財卻不立品的香港有錢人。



詹宏志不可言退

R﹕台灣才子詹宏志宣布「退休」,離開他一手創辦的城邦出版集團,不能不令人感到惋惜。城邦集團設立於一九九七年,猶記得,當年香港書展,詹宏志與合作夥伴同來香港,我有幸跟他們吃飯聊天,直接了解這群出版菁英的想法和計劃。他們早已立下壯志,要做出一番嶄新的出版格局,替華人出版界爭點光采。

果然,不負眾望,城邦在短短數年內,集合了一百多間小出版社,合力做大事,詹宏志提出「花園主義」的願望,希望在一個組織架構下,百花齊放,「替每種知識提供至少一組相對應的出版品」。

後來,城邦引入tom.com的資金,如虎添翼,更是繁榮,但可惜,坊間盛傳香港和台灣的管理層有所衝突,最後,「財務派」壓倒了「內容派」,香港派壓倒了台灣派,詹宏志只好抽身離場。對這傳聞,詹宏志極力否認,並說自己早就預備退休,因為,「現在看帳單的時間比看書還多」,令他很不自在,詹宏志始終喜歡閱讀,喜歡回歸本位,喜歡做回知識分子。

無論如何,祝福詹宏志,祝福他在「退休」之後能夠做回自己,也做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是,以其大才,相信每日必有不少大老闆上門游說,要求他出山效力,而他,說不定也終會重出江湖,再創一番令人驚喜的事業。

詹宏志終究不是純粹的書生,他是一個懷極大實踐力和爆發力的創意人,如果閉門讀書太久,這些實踐力和爆發力被困壓得太嚴重,必會令他難以忍受,要在江湖上施展一下拳腳,替自己「止痕」。

詹宏志若真退休,便是我們的損失﹔退不得,不得退,不退得﹗

馬家輝

2005/06/14

灣仔直立式文化藝術村


星期日,午睡之際,收到好友肥joe來電,向我提及《明報》的一則報導——灣仔直立式文化藝術村(詳情請參下文),且鼓勵我積極發動身邊的人考慮集資租用該地方,以待日後自己又或與他人有搞文化活動的空間。迷迷糊糊之間,我覺得他的意念不錯,且有一定可行性。若有十多二十個關心文化的基督徒,每人大概月花二三百元,便可有一個空間作自主的文化交流活動互動。我進一步的幻想/想法是,付款的人可自行設計活動,如讀書組、文化吹水會、課程……

一個空間,既個人又有群體﹔自主的文化活動,又或信仰與文化的互動。想著,已教我振奮!



灣仔有座直立式文化藝術村

 【明報專訊】灣仔軒尼詩道365、367號的富德樓,樓高14層,隔鄰是當舖,大大一個「押」字簡潔說明了這地帶的老練。但有誰想到富德樓正五內翻騰,遷進了16戶文藝工作者,為舊樓注入保鮮劑,由內而外去皺。原來當政府蠢蠢欲動企圖將殘舊的長沙灣工廠大廈變成「創意藝術村」、如火如荼籌建「西九」之時,早於2年前已有好心業主,寧捨高租金收入,默默地為一群文藝工作者創造空間,以便宜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租金,開闢16片沃土,讓藝術村的嫩芽筆直向上滋長,長成「直立式」文化藝術村。

 租平 限制少 交通便捷

  文藝工作者從來需要的是無限創作空間,從北角油街到土瓜灣「牛棚」,發展至上樓搬進工廠大廈,由火炭走到柴灣,都是文藝工作者自發創造而衍生的。表面看,他們像各自為政,但深入看,他們卻因同駐一地而互有交流,組織成藝術村。私人租地方的好處,是限制少了,不像「牛棚」那樣由政府管理,處處掣肘,貼海報、拍照都要申請。但私人單位的租金卻相對貴了,所以富德樓的出現,租平、限制少、交通便捷,成為這群非牟利文藝工作者的安樂窩。

 升降機成為交流平台

  至今已有15戶各類文藝工作者進駐富德樓,包括多媒體創作、紀錄電影、繪畫、音樂,甚至由教師組成到山區教育的團體都有,他們的組成年齡由4個月至1年多不等,希望能互動帶出新意念,至於另外的1戶則是租給外地來港藝術人士暫住。遷入富德樓的用家都感激地說﹕「業主真的很好心。」說到直立藝術村與「牛棚」的分別,他們異口同聲說缺乏聚會平台,租用9樓365號成立「活知識立群社」的李展華笑說﹕「我們經常在升降機相遇,升降機便成為交流的平台了。」

  不過,他們都相信,只要有心,縱使跑上跑落都能交流,就像陳師奶到李師奶家借糖借鹽串門子,談話內容當然不是「東家長,西家短」,而是「咦﹗你也有興趣搞這類活動﹖不如找天大家談談吧﹗」租用10樓365號成立「緊急實驗室」的劉柏基,上次到14樓367號向吳子昆借電鑽時就順便作了交流,劉柏基覺得這是直立藝術村的特色。

  尋找成立直立藝術村的因由,要由這座樓的代理人兼獨立文化工作者馮美華開始。她2年前出席藝術中心一個論壇,探討有關文藝工作者的空間問題,沒料到灣仔富德樓其中一位擁有近20單位的業主就在現場。聽了之後,業主希望為有需要但無錢的年輕文藝工作者作出貢獻。

 收取市價25%租金 不可留宿

  業主於是將一直丟空的富德樓16個旺租單位,交給馮美華全權負責,她以2500元月租的劃一超低價,將每個600平方呎單位租給文藝團體。其實,現在大廈內未租給藝術家的其他單位中,有被間成3個房間再分租,每個房租金就要4000多元,即一個單位可以租起碼1萬元。

  馮美華說,雖然自由度大了,但也要履行簽下兩年租約的責任,「單位只能作為創作空間,不可留宿,並要在這兩年間確實進行文藝發展。」說到這裏,大家都可能都想知業主是什麼人。馮美華形容,「他是一個讀很多書、對文化有見地,且為人低調的人。」

 文﹕張麗珊

2005/06/13

邂逅littlegirrll


blog。同聲同氣的人連結。各式各類的虛擬部落誕生,成長,壯大。

在blog的世界,因著朋友Dasein的blog,無意中瀏覽了年輕女子littlegirrll的blog,讀了她寫的「喜歡安東尼奧尼」,有意外驚喜。她的文章主要介紹和分析安東尼奧尼的電影《La notte》(夜)。她年紀雖輕,但文章別具洞見,且觸動人心
難得!

2005/06/12

出色的國內出版社


近年看繁體字簡體字書的比例近乎五五,有陣子前四後六,又或前三後七。看得多了,對國內出版社開始有一概略印象。我祖籍江蘇,碰巧近年比較欣賞的國內出版社為江蘇人民出版社,其文史哲系列所選的書既有分量又具前瞻性。瀏覽過網頁,若遇上心愛書籍,我通常會到旺角的文星訂書。

去年曾出席北京書展,且在江蘇人民出版社駐足瀏覽了好一會,也曾硬著頭皮與其總編打過招呼。他是個木訥的讀書人,不多言,不善社交,常像在沉思,與我說話不夠三句。我心想,難怪他們出版了那麼多有分量的好書。反觀身邊不少出版人,愛上位,愛打交道,胡言亂語,言不及義,至於他們出版了什麼,不提也罷。

2005/06/06

story_recycle@blog


由這一秒起,我決定做電郵世界故事拾荒者,從中尋寶。

不時在電郵世界看到不少故事,尤其是感人或發人深省的故事,在漂浮在流動,找不到落腳點。story_recycle的建立,就是讓這類故事在無邊無界的虛擬世界漂移中歇一會,日後讓有心人循環再用。有空可瀏覽
http://articlerecycle.blogspot.com/ 。頭一個故事「誰在寬容誰?」已上blog。謝謝Phyllis


2005/05/31

盧卡斯真是大整蠱


本來有些東西想寫,可是,近日正為香港書展期間出版的書忙個不亦樂乎,心身俱疲,沒有動力。

一套我不抱期望的電影《星球大戰前傳III黑帝君臨》(下簡稱《星》),卻令我有動力執筆。世事真的難料。

本不打算看《星》,因為內容肯定是意料之內的,沒甚看頭,再加上盧卡斯導技一般,雖不至悶死人,但有時讓人覺得味如嚼蠟。然而,早陣子的一宗美國新聞卻教有入場的衝動。事緣是美國愛國保守團體發起杯葛《星》,因黑武士Darth Vader曾說過一句話,那句話與布殊攻打伊拉克時說的一模一樣。「你不站在我這邊,便是我的敵人。」盧卡斯真是大整蠱。

一看之下,我發現盧卡斯不是大整蠱,而是超級整蠱。布殊看的話,肯定如坐針氈,反布殊的人必定拍爛手掌。熟悉美國近年在國際間惡行的觀眾,可以暢快地對號入座,大快人心。單是最高議長 Palpatine為了個人野心,把民主的共和國引向極權帝國的橋段,已是全球化語境中美國當下國情的最佳隱喻,又或預言。

平心而論,《星》的視覺效果宏偉奇詭,令人目不暇給。單看視覺效果,已值回票價。所以,我主觀地認為這套電影最好在戲院看,因大銀幕可盡顯當中大場面的震撼力量。BT?忘了它吧!至於故事,盧卡斯還是盧卡斯,則不用有太大期望,否則……

2005/05/23

答百樂


友人百樂留言問《愛神》中的另外兩部電影怎樣。

韓良露與王家衛在《INK》中曾談及史提芬蘇德堡的《夢》和安東尼奧尼的《慾》。《夢》是愛慾的精神分析,《慾》是愛慾的神話。我懂一點精神分析,所以看到《夢》裡的精神分析符號和意象,可是我不懂西方神話,所以看不明安東尼奧尼的《慾》,只見無故有「肉」女在鏡頭前舞動身軀,令人有點不自在,又或不知所云。然而因著安東尼奧尼的《慾》,我倒有興趣了解西方的神話。


無論如何,王家衛的《手》仍是最出色的一部。

2005/05/22

王家衛的《手》


剛過去的星期三(18/5),下班後,獨個兒跑往百老匯電影中心看《愛神》。王家衛的《手》雖是情欲小品,卻確實精彩,好看過他的情欲史詩《2046》。我對他重拾希望。

看罷電影,順道在Kurbrick買了以王家衛為主題的《INK》。坐巴士回家途中,立即捧讀,發現內裡精彩文章不少。當中刊有《手》的參照原著,即施蟄存的《薄暮的舞女》,可讓觀眾看王家衛怎樣改頭換面,又可保留舞女生涯題旨。一場春夢,醒來時已是日暮黃昏。其餘的文章有助觀眾進一步解讀王家衛的《手》,以及他的電影世界。最精彩的一篇,我認為是藍祖蔚的「香港最後探戈——王家衛的《手》與音樂」。他分析了王家衛用的音樂怎樣發揮了化學作用,具體而細緻。他以文字寫音樂。我在他的文字中看到了音樂。分析電影配樂的中文文章不多,這篇很值得細味。

2005/05/17

《C-I》電子報(5月號)


有分參與的一份網上刊物《C-I》電子報(5月號)已經「出街」。眼看著這份刊物日漸成長,參與策劃的同工和新進寫手越來越成熟,不知怎的,總覺得香港的文化是有未來的。

《C-I》電子報內容包括:
閱讀新味:

評唐慕華之《真情真性:性偶像文化的批判》/余在思
文化視野:

畫展.印象/艾歌
About Love──我眼中的《愛情戲》、《法吻》及《琥珀》/戴綺蓮
個性書香:《交換日記》/Not Zero
交換日記──感受交換/Gigi
在世界中心……/小廚師

《黑夜之後》之後──深深懷念村上春樹/李奕惇
女男之間──《女人:一個神學問題》/余在思
The Curious Incident of the Dog in the Night-Time/細言
編輯觸覺:

早晨的守望/盧勁馳

有興趣者請瀏覽
http://www.fespress.fes.org.hk/newsletter/7/index.php

獨立出版力量


出版文化變化萬千,大集團難以完全壟斷。大有大做,細有細做。各自精彩。

相信阿麥書房正在策劃的「本地獨立出版力量書展」(詳情請瀏覽http://www.mackiestudy.com/),不但有助本地獨立自主出版文化的發展,更能培育本地閱讀文化的口味多元化。我在想像,有一天,類似的書展會成為本地與外/內地交流的窗口。獨立自主出版能走向世界,世界其他角落的人能認識本地文化

2005/05/16

為乜?


三言兩語記下日常生活中的文化觸覺感覺觸動想法,又或介紹與文化活動/消費有關的質料。

一個人的文化記錄。也許是這城的文化痕跡。一粒沙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