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3

號外060824:「新視野」藝術節

「新視野」藝術節是藝術家突破自我,跨越不同領域和展示創新風格的最佳平台。各種各樣的舞蹈、音樂、戲劇和視覺藝術的完美結合或創意撞擊,無論是早已「曝光」或「心意一場」,總之各自各精采。

今年藝術節特別委約兩個跨國合作演出,包括李勁松及Khoomii Sound Machine 的《
蒙古新音》,英國修芭娜‧嘉亞辛舞團和香港城市當代舞蹈團合作演出的《新作品》(暫名),兩個組合現正密鑼緊鼓地分別在蒙古烏蘭巴托、香港及倫敦全力排練及創作,未公演已備受各地藝術節策劃人關注,精彩可期。

藝術節有不少令人期待的名字,其中包括當今美國最當紅的華人編舞家
沈偉、同樣備受各地劇評人激賞的新加坡前衛劇場健將王景生及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導演李六乙、樂迷爭先朝聖闊別香港多年的坂本龍一、同時迷倒美國和日本「OL」的三味線Boyz吉田兄弟,還有法國芭蕾舞大師羅蘭‧佩蒂夥拍《談談情跳跳舞》女主角草刈民代……

不能不提的是本地藝術家的最新力作:包括由華特帶領的香港管弦樂團演出《
春之祭》;陳國平和他的音樂組合演繹的完全音樂劇場;詹瑞文和甄詠蓓的史詩式大便偽歌劇《廁客浮士德》;一休 ┼ 許樹寧 ┼ 金培達 ┼ 張達明 ┼ 契訶夫 = 《飆‧櫻桃園》;還有瘋祭舞台何應豐聯同十多位不同界別創作人描劃的香港情色錄。

「新視野」藝術節搜羅了當今最新最酷的跨界劇場演出,節目簡介已
搶先披露,更詳細節目資料將於9月1日全面發放,門票於9 月2日公開發售。

「新視野」藝術節官方網址:
http://www.newvisionfestival.gov.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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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2

我是如此認識Julia Kristeva的(三之二)

恐怖的權力:論卑賤

在google搜尋回來的條目中,竟赫然發現一篇南方朔的文章,題目甚不雅,名為「為甚麼他們喜歡玩大便?」【3】。他把克莉絲蒂娃(Julia Kristeva)在《恐怖的權力:論卑賤》一書中有關卑賤的概念,應用在台灣的阿扁和民進黨身上,且進一步作出分析。

我們都知道有許多慒懂小孩都很喜歡玩大便。而在恐怖症、被迫害妄想症,以及其他精神病患的行為裡,不但玩大便,甚至還經常用大便把自己塗得滿身,吃吃而笑。

或許有人會以為「玩大便」,這多噁心啊!但其實它卻非常嚴肅而且理論。大便是「我」的「裡面」拋棄出來的一種不欲的東西,因而它有「我」的一部份在裡面,儘管大便是一種汙穢,一種卑賤,但當「我」面對自我存在的價值受到威脅,「我」已經失去了位置時,這時候大便這種汙穢卑賤的東西,就成了「我」面對威脅時候反抗與護欄。「我」在自我卑賤中,進行著我的那個讀不出所以然的「主體」之保衛。因此,當我們看著瘋子把自己塗得滿身皆大便,我們別以為即是沒有意義的瘋,而是他在自身幽黯王國裡對他自我主體所做的保衛工程。自我卑賤因而是一種終極的自我回歸,也是自戀的最極端形式。

因此,玩大便這種汙穢卑賤的現象是有意義的。它是自我在意義崩塌時所做的大撤退,企圖在自我卑賤之處重新出發。由於它是回歸到最原始的卑賤中,因而它具有某種狂歡的特性,但卻因為這是一種墮落的假昇華,因而它愈是高興的玩著大便,迷失的也就更多,廿世紀在卑賤問題上有原創


貢獻的法國女思想家克莉絲蒂娃(Julia Kristeva)在《恐怖的權力:論卑賤》裡就指出,卑賤沒有別的意義,它只是要保衛意義不存在之後失去的地盤和疆界。因而他們會像夢遊者一樣做著語言遊盪,要在東拉西扯裡為自己找到新的邊界線,愈是胡扯,愈是自以為可以得救。這也就是說玩大便,必然會有大便語言。汙穢、卑賤、狂歡、自虐、怪誕,所有這些事情都會在自我卑賤中出現。


最近每天看著阿扁和民進黨都在演出那似乎永無止境的墮落下流戲,而這齣戲終於在民進黨爭權奪利、毫無是非,但卻套了個「勇於承擔」的假帽子的全代會達到了最高點。對於他們的這些總體表現,我一直想用一個總體的概念來加以總結,在想了很多天之後,答案終於豁然貫通的出現了,那就是他們一堆人都在歡天喜地的玩著大便,也說著各式各樣的大便語言,這是一種集體的自我卑賤化,要在業已山窮水盡的此刻,透過卑賤來拗回一點殘破的地盤。而我擔心的,乃是卑賤意謂著向卑賤物回歸,玩大便的也終將淪為大便。


對阿扁和民進黨,我們根據正常的人性所做的善良建議或惡言批評,都已講到不想再講。這時候我們或許已有必要從精神分析的角度來進一步思考反省了。蓋只有如此,或許才會知道他們為甚麼會搞成這樣。我的答案是:他們一堆人其實都是在玩著大便遊戲啊!


【3】中時電子報:
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14+112006072400229,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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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21

我是如此認識Julia Kristeva的(三之一)

從沒想像在報章副刊的專欄文章讀到羅蘭巴特、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傅柯(Michael Foucault)、拉康、布迪厄(Pierre Bourdieu),又或思想界新貴齊澤克(Slavoj Zizek)的名字,然而,自《成報》改版後,幾乎每天都會讀到思想界重要人物的名字,當中既有早已風聞的,也有非常陌生的。

自戀與戀物

一個早上,在家中工作前上網看《成報》副刊,讀到沈君平的專欄「都市圖譜」,內容是有關戀物與自戀的。他在文中提及了法國精神分析學家克莉斯托娃(Julia Kristeva)。
 


人為甚麼會戀物﹖西方學者發現,原始部族以為任何物件如石頭、武器、羽毛、飾物……皆具有自然界的魔力,或有神靈依附於物,使物主消災去病﹔泛性論者佛洛依德提出「陽物邏各斯中心論」(phallogocentrism),認為戀物癖都誤認了物神(fetish)是陽具替代物。

 佛洛依德認為凡心理機制均與性及性慾相涉,故此,幼兒最初相信母親跟他一樣擁有陽具,拒絕承認女性沒有陽具這個事實——如果母親由於被去勢才失去陽具,那麼,他也可能被閹割。幼兒期的男性對陽具此一有別於母親身體的性徵,都不免既愛且恨,遂產生無以名狀的自戀情結。



 法國精神分析學家克莉斯托娃(Julia Kristeva)另有論點,她認為戀物癖與拉康的「鏡像理論」相關﹕幼兒對鏡像的迷戀,形成了最初的自戀期,從而學習區分自我與他者、自身與外物,認識到鏡像有別於自我,才可以接受與母親分離的失落感,繼而體驗了一套象徵秩序——戀物癖不擅於借語言表意,卻藉將身外物(客體)據為己有,以秩序化的外物來安頓身心。

 克莉斯托娃認為,幼兒一旦開始對自我鏡像迷戀,未能區分鏡像與身體,就可能構成戀物癖。不管他認定母親沒有陽具是由於被閹割,抑或深深迷惑於鏡像,戀物癖是一套心理機制﹕透過戀物回歸原始的「自體性行為」(autoeroticism)。【1】

一直對「戀物」與「自戀」等課題有興趣,且看過一些相關文章,只是,像沒聽聞過克莉斯托娃(Julia Kristeva)這名字,好不陌生。一如以往,每逢遇上陌生的學者名字和學術用語,我都會用google搜尋相關資料,以初步了解一些既有興趣卻陌生的課題。

神聖與賤斥


我於是在google鍵入Julia Kristeva,在「所有中文網頁」部分搜尋。搜尋結果顯示與Julia Kristeva有關的簡體中文和繁體中文資料大約有11,200頁。隨意地順序檢視,其中一頁是台灣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文化理論專題的內容大綱,題目為「神聖與賤斥」:



課程設計宗旨︰

我們要如何理解與回應有關日據時期皇民化運動所宣導的精神「淨化」,戒嚴時期國民政府所執行的文化「清潔」運動的問題,中國三0年代的新生活運動,或是德國納粹時期的文化清潔政策與頹廢藝術?

換一種問法,我們要如何思考「噁心」之事物到底違反了什麼範疇的分類系統?神聖事物之追求又反映了主體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一個文化所畏懼排除的對象與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他者之間有什麼樣的關連?這些分類系統呼應了哪些社會或是主體的需求?如何在身體、信仰、價值、政治之場域中被實踐?

要回應上述問題,我們需要將佛洛依德所討論的圖騰與禁忌,以及克莉絲蒂娃所討論的神聖與「賤斥」(abject),放到文化與社會歷史的脈絡來理解。因此,這門課將從人類學、符號學、精神分析與哲學的角度出發,閱讀相關的文化理論,包括Emile Durkheim, Sigmund Freud, Georges Bataille, Rudolph Otto, Rene Girard, Mircea Eliade, Mary Douglas, Julia Kristeva, Jean-Luc Nancy, Emmanuel Levinas, and Giorgio Agamben。

這些理論層次的閱讀可以協助我們思考與討論:在特定的歷史與社會脈絡下,文化系統所急切試圖推離排除賤斥的對象為什麼會產生?背後隱藏的恐懼對象是什麼?這些系統如何透過論述與文化政策執行此排除機制?這種排除系統又如何將特定族群驅逐於社會的邊緣位置?也就是說,我們要討論:為什麼社會與國家會以身體的模式想像與管理?為什麼文學與藝術也呈現肉身的症狀?前衛藝術為何會採取顛覆跨越的策略向此系統挑戰?當「賤斥」與「神聖」的並存發生在國家統治、文化政策論述或是文學藝術創作之時,會引發了什麼樣的「潔淨/不潔」的倫理、權力與美學配置?【2】


【1】http://www.singpao.com/20060813/feature/865245.html
【2】http://www.srcs.nctu.edu.tw/joyceliu/mworks/mw-onlinecourse/sacredAndAbject/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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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18

號外060818:台北第二條書店街

一想起台北,便心癢癢,恨不得立刻拋下身邊瑣事,飛往台北,泡書店,大肆搜購書籍和影碟。

相對香港而言,台北市非常著重文化方面的發展與投資,商界也不例外,商業經營的誠品書店更成了當地的文化地標。因此,台北一直是本地熱愛文化人士的旅遊勝地;身邊不少愛書和電影的朋友,最常外出作短期旅遊的目的地也是台北,通常三四天已可踏足台北的文化景點,滿足文化欲望,捧回大疊大疊的書籍和影碟。自今天起,逛台北,又多了一個好去處,那便是第二條書店街——「捷運中山雙連站捷運書店」。

《出版之門》昨天引述了《台灣蘋果日報》的相關報道:



閒置多年的台北捷運中山地下街,將於明天(18日)重新開張,全長一公里多,將有40多家書店,成為「捷運中山雙連站捷運書店」,這是繼重慶南路後,台北市的第二條書店街,開幕期間將有多項促銷活動。


據報道,台北捷運公司表示,捷運書店街最大特色,在於以出版品性質分類,例如文學、藝術、漫畫、資訊各
成一區,讓整條書店街,成為一公里長的大書店,民眾可利用捷運系統,培養隨時閱讀的捷運文化。捷運書店街由藝殿國際圖書公司得標,總經理盧欽政昨表示,省內各大出版社都已進駐,包括城邦、遠流、圓神、方智、時報、聯經等,城邦出版社舉辦一個月全面七五折活動,回頭書(通路商未售完退給出版社的書)五本以上三九折。明天地下街中山站廣場將舉辦作家吳若權新書《更愛明天的自己》簽書會,9月18日以前,凡持悠遊卡到捷運書店街購書,皆享七五折起的優惠。盧欽政說,未來不排除持續推出與悠遊卡相關的促銷活動。盧欽政表示,書店街還規劃有多處廣場、舞台等空間,並將舉辦媽媽說故事、作家演講、新書發表會、漫畫同人誌等活動。在中山北路二段上班的王小姐表示,她上下班都走中山地下街到台北車站,捷運站內有書店街很不錯,「否則到處都是服飾店,也該有處讓心靈歇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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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07

第一屆香港性工作者電影節



「老細爽唔爽」電影巡禮

游靜


 8月11至13日,有「第一屆香港性工作者電影節」,由關注性工作團體「紫藤」舉辦。是次影展每場均設映後座談,由大學教授主講。所謂「性工作者」,就是不少人習慣叫的「雞」、「妓女」、「北姑」、「小姐」等。但從事色情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其實五花八門,每個範疇也可能極專業,並非我們一般想像的單一籠統,從歌女舞女藝伎艷舞女孃、(部分)按摩女郎遊客玩伴,至陪酒AV男女優交際花一樓一企街S/M等,生意技巧及遊戲規則各異。「性工作者」這叫法,不但不分性別,肯定各種性服務業,避免以一概全,也較為客觀中性(如「電影工作者」、「文化工作者」等稱謂),強調這些行業也是工作,僱用社會中不少勞動人口。

 這小小的國際電影巡禮,題材廣泛﹕《嘜相害》探討警方釣魚慣性行動﹕警察、線民與姐仔的連鎖關係,如何同時是政策欺壓弱勢的受害者,提供一種觀看與思考執法體制的角度。另一邊廂,《假裝看不見》則帶我們貼身體驗新移民生態及性工作者感受。《夜仙曲》及《公娼啟示錄》同樣以當地性工作者自救團體出發(加爾各答的DMSC及台北的日日春﹖),呈現道德枷鎖如何與腐敗政府機制合謀,並強調弱勢社群自我組織及教育大眾的龐大潛能。《美國「小姐」上電視》與《親善大使企華爾街》卻展演一種完全不同的搞笑美學,把國家主義論述與資本主義邏輯挪用又反轉──在紐約華爾街這累積全球資本的中心,一個女人可以公開用性勞力換生活費嗎﹖性工作本來便可以是一種表演藝術形式(歐美很多藝術家同時是姐仔哥仔的原因之一﹖),這位自編自導自演的小姐「花心」正是要具體強調她身份的重疊多樣化。

詳情可查詢﹕23327182,
ziteng@hkstar.com


在網上瀏覽《成報》副刊,讀到游靜以上的一篇文章,主要是介紹「第一屆香港性工作者電影節」。

看了游靜的文章,不禁便回看本地就性工作者這議題的思考與反省。不難察覺的是,在有心人的關注和積極工作下,性工作者的形象已有著一定的改變,且大多是正面的。

還記得年少時,身邊的有關性工作者的論述,不外是「逼良為娼」又或「自甘墮落」,不論前者或後者,統統都受到平面化妖魔化的抹黑,成了社會中不道德的一群,主流社會索性讓她們活在恍如陰間的黑暗角落,永不超生。然後,在自義心態中,主流社會便心安理得地與她們老死不相往還。及後隨著有心人的關注,一般人對性工作者的認識更立體更有血有肉了,而過往主流社會刻意建立的刻板定型,也不那麼具宰制性的摧毁能力了。

個人的看法是,對性工作者的關懷,像其他社運一樣,策略性的起步點當然是平衡又或顛覆主流的論述,不過,長遠而言,不該毫不在意地自限,滿足於摧毁。在平衡又或顛覆的過程中,我們看到的只是意識形態的彼此較量和殺戮,卻看不到「性工作者」這個概念和名詞背後的一個個有血有肉的個體。

像我們一樣,她/他們(即使是「非法」居留的)也是社會的一分子也,有著思想和情感,也有親人和朋友,也有人生的夢想。像我們一樣,她/他們也面對著建制與社會的壓逼,生活也有其艱難的一面。只能說,像我們一樣,她/他們是人。她/他們值得我們尊重。要尊重,便得先認識她/他們。或許,是次香港性工作者電影節,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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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01

《成報》副刊的關懷

沒想到,我與《成報》,若即若離地,竟一起走過了二三十個年頭。

少年時代,父親每天買《成報》,我常常順手拿來看。《成報》,在我少不更事的階段,副刊文章在我心靈留下了痕跡。不管好壞,那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後來,自己有能力買報紙,買的卻是《明報》,也許,我貪慕《明報》*的知識分子氣息,嫌棄《成報》的低俗品味。然而,對《成報》,我是有著一份莫名的感情的。

過去一兩年,我幾乎每天登入《成報》網頁,為的是看李偉儀的文章。無論認同與否,不能否認的是,她的文章不陳腔濫調,且能不時挑動我的思緒,讓我更深入思考女性主義、性別,以及性的議題。

沒想到,曾一度傳出經濟出現問題的《成報》,竟越辦越精彩。早已從某次友人飯聚收到風聲,葉輝會協助《成報》的副刊作一些新搞作。聽後,一直在期盼。今天登入《成報》副刊網頁,看到新加了不少專欄,當中不乏我鍾情的作家,如董啟章、梁文道、西西、何福仁、崑南等。手指不斷click,心情也不斷起伏。

董啟章、梁文道、西西、何福仁、崑南,《成報》,像是風馬牛不相及,卻走在一起,以簡潔扼要的文字孕育著一種人文關懷。在他們的文字中,我恍惚嗅到陣陣文學的氣息,我像是聽到知識分子的心跳聲。

從今天起,我網上閱讀的習慣又不一樣了。

*
可是,《明報》去年就韓農在灣仔示威的報道標題(像是什麼「灣仔淪陷」),讓我對《明報》徹底失望,知識分子怎會出賣世界上弱勢的一群。我接受不了。自那夜起,我決定不看《明報》。最令我難受的是,《明報》沒有了知識分子的判斷力與關懷,卻裝作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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