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14

愛上了pixel toy

甫一踏出油麻地Kurbrick的門,即給一位廣東話不大純正的漂亮女士截住。定過神來,再看清楚,她身旁有兩個年輕人,各自手拿著攝影機。她叫停我,是想找我作一個簡單的訪問,問我剛聽過pixel toy的想法和感受。心想,反正在初秋微涼的夜裡,沒什麼事要趕著做,便幫她一個忙吧。

我們在Kurbrick的門前做了一個簡單的訪問。她問了我三個問題,其中一個讓我匆匆檢視了自己與音樂的關係。她問我:「聽pixel toy的絕大多數為年輕人,而你是『相當成熟』的人,為什麼你會出席這live show呢?」

自孩提聽父親的黑膠國語歌唱碟開始,音樂有如空氣或水,是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一路走來,我聽過很多不同類型的音樂,且一直接觸新音樂,好讓音樂賦予自己的生命一種更新的力量。我非常欣賞新一代音樂人的努力,當中有不少人為音樂開拓了新的空間。我也愛上不少適合自己口味的音樂。當然,因個人口味的原因,也有些音樂,聽了一兩回,是無心無法聽下去的了。

我們的一答一問,讓我想起了好幾個在電影節遇上的景象。曾不止一次,在類似電影節的場合,都會看見一兩個滿頭白髮、身體佝僂的長者,獨自一個混在以青成年為主的人群中。看著他們的身影,我肅然起敬。我知道他們熱愛電影,且欣賞他們那種至死不渝的情感。他們的身影恍如在挑戰我。我對電影的熱愛會不會減退。老實說,儘管當下仍執迷不悔,但我真的恐怕有那一天。





聽過了pixel toy的名字好一段日子,可是一直沒什麼機會認真聽他們的歌,沒想到頭一次聽他們唱歌,便是在mini concert如此近距離的接觸。pixel toy為一男一女組合,樂隊成員何山及胡詠絲(candy)都很年輕。胡詠絲為主音,也負責填詞,何山則負責結他及和唱。頭一次接觸他們,便覺他倆身上散發著年輕人的青春可愛氣質,何山尤其有著當下男孩罕有的憨直青澀,相信他會大受女歌迷歡迎。

兩人的表現富青春氣息,雖然candy大病剛癒,聲線仍滲出絲絲甜意;何山的結他功力尤其特出,他用一支結他便能為歌曲營造不同氣氛,彈奏節奏強勁的快歌時,他的結他能釋放出強大能量。我頗喜歡他們的〈O...Oh〉,意識有點大膽,又不失少男少女面對情欲的尷尬氛圍,節奏輕快,歌詞也鬼馬。他們的另一首歌曲〈迴轉木馬〉旋律輕快且相當悅耳動聽,歌詞捕捉了年輕人在情感世界的得得失失。這夜,他們翻唱了幾首別人的歌,當中包括楊采妮的〈初戀〉,聽candy情感真摯地演繹這歌,我有如身處初戀中,內心的情感不禁蠢蠢欲動。



以往大多出席大型的音樂會,較少參加是類mini live音樂會,然而,這夜的音樂會讓我有非常親切感覺。沒有非常精準的計算,沒有花巧的舞台效果,更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服裝,只有兩個對音樂認真的人,儘管有高音不到位,也有「蝦碌」位,但大家都包容。我相信,那是因為大家都珍惜如此親切的音樂空間。這夜,在平易近人的氣氛中,我只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地愛上了pixel toy。



pixel toy官方網址:
http://www.pixeltoy.org/
延伸閱讀:
遇上Pixel Toy@Kubrick Friday Livehttp://from-sound-to-music.blogspot.com/2007/10/pixel-toykubrick-friday-liv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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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11

令人吐血的電影觀眾


寧可睡少一點,寧可吃得差一點,電影總是不能不看的。曾試過因學業忙碌工作繁重沒看電影大半個月,心情非常鬱悶,度日如年。一想像到這陣子有可能面對如此日子,心情難過。

近日,工作、進修和家庭生活在在讓我著忙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越是有這種感覺,便越有看電影的衝動。

因著這份陷溺,我無法不定期上電影院,又或退而求其次在家煲碟。也因著如此陷溺,遇上國際電影節又或什麼什麼電影節,即使時間不夠用,捉襟見肘,我也得擠出一點時間來。這陣子,趕功課之餘,為了捧香港亞洲電影節和英國電影節的場,也勞累了好幾天。然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了心愛的活動而身體疲乏,也心甘也情願。可是,近日好幾個電影放映後的答問環節,不單一再讓我失望,也教我氣憤,叫我看過電影後的心情大受影響。

過去,我在國際電影節不斷遇上類似的情況。老實說,看過一齣感受深刻的電影,能夠稍為深入地與導演交流,不失為一件好事,起碼可讓觀眾進一步了解導演的想法和創作意圖,從而更深入和細緻地解讀文本。不過,據我觀察,在類似場合勇於發問的,大多是水平較低的觀眾。很多時,一聽他們的問題,我便在內心破口大罵:「有冇搞錯!都唔make sense。」「好低B。」很多時候,發問的人連常識也沒有,問題讓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最難得的是,不少主持人還煞有介事地傳譯給不懂廣東話的導演。看著那些導演的瞪眼和抓破頭表情,我只有著一種蒙羞的感覺,完全笑不出來。

上周看香港亞洲電影節的日本電影《狗屁的歲月》 。電影院燈光亮起,年輕的導演走到銀幕前與觀眾交流,而踴躍發問的全是年輕人。他們問那些如「你阿媽係唔係女人」等問題還算了,豈料其中一「條」男年輕觀眾問:「電影中的男女主角都唔靚仔靚女,而電影很多時都好暗,睇唔清楚他們的面。係咪因為佢地唔靚,你特登咁安排?」我登時大喊救命。難得的是女主持人不慍不怒,非常有耐性地譯給導演聽。那一刻,我不敢直視導演。

我不得不暗地裡罵那「條」友。「@!媽呀!大佬,你看的不是好來塢商業電影,而是獨立電影呀。獨立電影是有別於商業電影的。電影中兩公婆窮過鬼,快要沒錢交電費,家中又怎會燈光火著!」我一直都認為問問題是最好的學習途徑。不過,那是指經過思考和「做過功課」的提問,而不是不經大腦的「simple & naive」、但求答案的問題。可是,當下不帶腦袋看什麼什麼電影節的人越來越多。為避「激氣」和看見同胞丟人現眼,我將來還是趁燈光未亮前迅速避開那令人嘔血的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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