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與戀物
一個早上,在家中工作前上網看《成報》副刊,讀到沈君平的專欄「都市圖譜」,內容是有關戀物與自戀的。他在文中提及了法國精神分析學家克莉斯托娃(Julia Kristeva)。
人為甚麼會戀物﹖西方學者發現,原始部族以為任何物件如石頭、武器、羽毛、飾物……皆具有自然界的魔力,或有神靈依附於物,使物主消災去病﹔泛性論者佛洛依德提出「陽物邏各斯中心論」(phallogocentrism),認為戀物癖都誤認了物神(fetish)是陽具替代物。
佛洛依德認為凡心理機制均與性及性慾相涉,故此,幼兒最初相信母親跟他一樣擁有陽具,拒絕承認女性沒有陽具這個事實——如果母親由於被去勢才失去陽具,那麼,他也可能被閹割。幼兒期的男性對陽具此一有別於母親身體的性徵,都不免既愛且恨,遂產生無以名狀的自戀情結。
法國精神分析學家克莉斯托娃(Julia Kristeva)另有論點,她認為戀物癖與拉康的「鏡像理論」相關﹕幼兒對鏡像的迷戀,形成了最初的自戀期,從而學習區分自我與他者、自身與外物,認識到鏡像有別於自我,才可以接受與母親分離的失落感,繼而體驗了一套象徵秩序——戀物癖不擅於借語言表意,卻藉將身外物(客體)據為己有,以秩序化的外物來安頓身心。
克莉斯托娃認為,幼兒一旦開始對自我鏡像迷戀,未能區分鏡像與身體,就可能構成戀物癖。不管他認定母親沒有陽具是由於被閹割,抑或深深迷惑於鏡像,戀物癖是一套心理機制﹕透過戀物回歸原始的「自體性行為」(autoeroticism)。【1】
一直對「戀物」與「自戀」等課題有興趣,且看過一些相關文章,只是,像沒聽聞過克莉斯托娃(Julia Kristeva)這名字,好不陌生。一如以往,每逢遇上陌生的學者名字和學術用語,我都會用google搜尋相關資料,以初步了解一些既有興趣卻陌生的課題。
神聖與賤斥
我於是在google鍵入Julia Kristeva,在「所有中文網頁」部分搜尋。搜尋結果顯示與Julia Kristeva有關的簡體中文和繁體中文資料大約有11,200頁。隨意地順序檢視,其中一頁是台灣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文化理論專題的內容大綱,題目為「神聖與賤斥」:
課程設計宗旨︰
我們要如何理解與回應有關日據時期皇民化運動所宣導的精神「淨化」,戒嚴時期國民政府所執行的文化「清潔」運動的問題,中國三0年代的新生活運動,或是德國納粹時期的文化清潔政策與頹廢藝術?
換一種問法,我們要如何思考「噁心」之事物到底違反了什麼範疇的分類系統?神聖事物之追求又反映了主體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一個文化所畏懼排除的對象與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他者之間有什麼樣的關連?這些分類系統呼應了哪些社會或是主體的需求?如何在身體、信仰、價值、政治之場域中被實踐?
要回應上述問題,我們需要將佛洛依德所討論的圖騰與禁忌,以及克莉絲蒂娃所討論的神聖與「賤斥」(abject),放到文化與社會歷史的脈絡來理解。因此,這門課將從人類學、符號學、精神分析與哲學的角度出發,閱讀相關的文化理論,包括Emile Durkheim, Sigmund Freud, Georges Bataille, Rudolph Otto, Rene Girard, Mircea Eliade, Mary Douglas, Julia Kristeva, Jean-Luc Nancy, Emmanuel Levinas, and Giorgio Agamben。
這些理論層次的閱讀可以協助我們思考與討論:在特定的歷史與社會脈絡下,文化系統所急切試圖推離排除賤斥的對象為什麼會產生?背後隱藏的恐懼對象是什麼?這些系統如何透過論述與文化政策執行此排除機制?這種排除系統又如何將特定族群驅逐於社會的邊緣位置?也就是說,我們要討論:為什麼社會與國家會以身體的模式想像與管理?為什麼文學與藝術也呈現肉身的症狀?前衛藝術為何會採取顛覆跨越的策略向此系統挑戰?當「賤斥」與「神聖」的並存發生在國家統治、文化政策論述或是文學藝術創作之時,會引發了什麼樣的「潔淨/不潔」的倫理、權力與美學配置?【2】
注
【1】http://www.singpao.com/20060813/feature/865245.html
【2】http://www.srcs.nctu.edu.tw/joyceliu/mworks/mw-onlinecourse/sacredAndAbject/index.html
回bluemagazine主頁
1 則留言:
If I rememebered correctly that she was at UST organising courses few year ago, I have attended one or two lessons.
發佈留言